2008年2月2日 星期六

破繭而出

破繭而出

─如何突破自我

劉家煜 前中原大學心理系系主任

資料來源  宇宙光



  「我是個基督徒,但是好多年來,我卻生活在鬱悶中,自殺的念頭不時浮現,我相信神不會要我過這種生活的,有什麼方法打破我內心深處的沈悶?」

  「談到對女孩子的態度,我承認自己有點風流,但祇限於我的思想、意念,不知道這算不算犯罪?我很討厭自己不潔的思想,求神拯救我脫離這可憐的自己!」

「我知道打速賜康,吸強力膠的壞處,然而我禁不住自己,我該怎麼辦?」

  以上這些青年朋友們發自內心的呼喊,確實是真情的流露,雖「個案」不同,但可以歸納出一個共同的願望,就是(她)們竭力想改變自己,突破自己在行為、思想、態度、意念上的束縛,求得內心的真實自由。

【案例】

我選擇了一個親身經歷者的故事來說明,「我的心理分析故事」一書(註二)著者,將他經過兩年的精神分析治療之經過,(每週五次,每次一小時,以四十週為一活療年)撰寫成厚二百三十頁的書,由此書可提供我們瞭解精神分析對自我突破的幫助。

  著者John Knight(化名)是美國某著名大學的化學博士,父母都是東歐移民。由於著者的智慧,他能很正確的把自己的問題,對分析過程中的每個細節都交待得很清楚,在這裡只能扼要的說個大概。

  他最初是由於心理上的焦慮感,和嚴重的胃潰瘍與內出血迫使他去接受心理分析治療的。在兩年的過程中,醫生藉著自由聯想,夢的分析和對話,將患者潛在的致病情緒因素一點一點地發掘出來。他有「父親情結」,潛意識地憎恨父親,甚至欲去之而後快。但是這位經驗豐富的心理分析醫生,使他憬悟到父親的暴躁、冷酷、固執且唯利是圖的個性,是有其背景的。

  在本世紀,他的父親十八歲時隻身從東歐來到美國闖天下,受到重重打擊與挫折,因此在家中如暴君一般,對他求學所需費用非常吝嗇,也常常抹殺他的個性,譏笑他的抱負。因此他對父親存著敵意,造成他對權威象徵的恐懼;母親是他物質及情感的供應者,是一個篤信猶太教傳統的婦女,對「外邦人」(註三)的成見很深,感情也很脆弱,她以眼淚控制兒子,不願兒子長大。堅持兒子應娶富家猶太女子為妻,這樣才安全。

  他的父母都有宗教偏執狂,且曾嚴厲地警告他,萬一與「外邦女子」結婚的話,就按照猶太教規,當他是個死了的人。總之,父母給他的壓力、小學時代受同學反猶太的刺激、自己被夾在猶太文化與美國文化間的矛盾,和從小對母親姊妹的亂倫幻想所引起的罪惡感,對自己不夠男子氣概的焦慮,以及許許多多內在的獸性動機,交互激盪,間接與直接的造成他心理上的焦灼感和胃潰瘍。

  經過心理分析過程,醫生幫他化解了數十個情結(Complex),大多數是具有情緒色彩的潛意識糾葛。當他最後像老鼠走迷宮般的突破一切障礙,找到失去的自我,和心理上可貴的自由,他說真像大夢初醒一般。

  在心理分析的整個複雜過程中,醫生是關鍵人物,他能把病人對他的移情作用撥回正常,使病人重鑄其父或母的塑像,亦能使病人領悟個人潛在的病因何在,而找到真正的自我。所以此種自我突破,借助於人之處太多,而且完全成功的百分比也不大。

【解析】
  
  一般而論,所謂自我突破和心理學上所討論的自我觀,動機的轉換,及人格的突變比較接近,但並不完全相同。如要為它在學術的門類中找個歸宿,也許勉強可列入人生哲學或宗教哲學的範疇,因為這兩門學科所關心的就是人的終極的福祉,和人類是否能超越自己等問題。

  自我突破還有一個特點應該提醒讀者的,就是它有程度深淺之分,有些人要突破的也許僅僅是酗酒、抽煙;另一些人要突破的可能是殺人、吸毒、亂愛等惡行;有些人要突破的是人性的弱點像:好色、貪婪、嫉恨;境界最高的自我突破者,則他們連個人的名利、榮辱和生死都視為突破的對象,而得以超越。

  因此「自我突破」現象,可說是一根連續線(Continum),從最低的微不足道的行為到人類最高的靈性修養的境界,都包含在內。所以在某種意義之下,我們每天在「自我突破」,祇是各人的境界不同而已。以下,我從分析和基督教信仰方面來談自我突破的現象。

  不論那一派的心理分析都是一種幫助人成長的手段,是改變人類因不幸遭遇而導致的反常行為和心理的一種藝術。現代知識份子對這種純靠談話來治癒心病的方式,也許並不完全陌生,然而目前臺灣因缺乏從事這種醫療方式的專家,希望真正能經由心理分析而解脫心理困擾,突破自我束縛的人,也許能從本文得到一點啟示。
  

【基督教信仰和自我突破】

  因信仰耶穌基督而達到自我突破的例子,最為大家所熟知的是新約聖經作者之一的保羅,他的悔改信主和隨後在他生活行為中所發生的一連串的改變,除了自我突破之外,沒有更恰當的形容了。
  保羅本是個狂熱的猶太教徒,是逼迫基督教的,見到基督徒便要捉拿下監,但他信了耶穌之後,就變成了基督徒福音的使者;基督教之能廣傳、保羅是一大功臣。
  除了宗教意識的突破之外,在新約羅馬書第七章裡,我們也見到保羅如何倚靠信仰,突破了他道德上的桎梏──靈肉之爭。至於保羅對愛的詮釋(見新約哥林多前書第十三章),至今仍無一人能為它增減一分。他不僅是愛的定義者,也是愛的實踐者。任何一個客觀的讀者若讀了保羅在新約聖經中所寫的全部書信,不得不承認這個自稱為「罪人中的罪魁」就因為對耶穌基督的積極信仰,變成了不折不扣的「聖徒」。

  保羅突破了宗教、道德、心理上的一切壓抑,當他寫信給加拉太教會的信徒時,掩不住內心的興奮和激動,他說:「基督釋放了我們叫我們得以自由,所以要站立得穩,不要再被奴僕的軛挾制。」(加拉太書五章一節)我懷疑有多少非信徒和信徒知道基督教是這樣一個自由釋放的宗教。

  保羅不是唯一因信仰而自我突破的基督徒,在千餘年來的教會史上,這種因信仰耶穌基督而產生自我突破的例子,實在太多了;如聖奧古斯丁、聖法蘭西斯、約翰本仁、馬丁路德,在中國教會史上較為人知的也有宋尚節、王明道、倪柝聲等人,故總統蔣公的信仰更是家喻戶曉的了。試想若不是被一種神聖的愛所主宰,對於屠殺成性的日寇敗軍,怎能施以「以德報怨」的寬大的政策?

以上所舉的例證。在平凡的基督徒中,我們也常聽到各種「見證」,使我們確信不疑,真實的信仰基督可以解除憎恨、嫉妒、自卑、罪咎、私慾等種種內心的矛盾和束縛,並且把個人的生命狀態,提昇到一個比較自由、釋放、公義、尊嚴、和平安喜樂的境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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